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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浮梅】不老魔女和捡来的孩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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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眼泪熄灭了他的魔法。

浮士德眼前的魔女,和雪花,像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不一样的是,这次魔女在哭,如今比自己矮小的魔女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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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四肢健全的浮士德躺在沙发上,努力寻找着打破沉默的话题:“对不起。”浮士德开口了。“那朵玫瑰坏掉了。”

  

 

魔女站起来拍拍手,“有我修不好的东西吗?”荆棘们托着花瓣顶开门,梅菲斯特比个手势转了个圈,花瓣就回到花萼,重新变成一朵娇艳诱人的红玫瑰。魔女得意洋洋地叉着腰。

 

 

房间重回尴尬的寂静。毕竟这两个人在几小时前,一个杀红了眼一个缺胳膊少腿。

 

 

浮士德也知道现在不能再继续刺激魔女了,对方要牺牲的是无穷无尽的寿命,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看看手里的玫瑰,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双手握着递给养大自己的魔女。

 

 

浮士德也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尤其是在送玫瑰这种不太一样的花的场合。谁让他刚才可是说了类似殉情的肉麻话,现在有点脑子当机了。“……以后我们就能自己种玫瑰了。”

 

 

梅菲斯特咬着牙不看他,“玫瑰消耗量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够用的。”

 

 

浮士德依然举着花。“那就用来看吧,你是有自己玫瑰花的魔女。”

 

 

梅菲斯特叹了口气接下花,打了个哈欠,命令浮士德给他做夜宵,做快点他很困。在小蛇消失在厨房的烟雾里之后,才眯着眼睛打量这朵玫瑰。这抹红浓烈得发黑,简直就像过高温的通红陨石冷了下来,单是拿在手心里就觉得烫,脸也是,很热。

 

 

“哟,你脸红了。”一根没撤走的荆棘看热闹地问。魔女狠狠一脚就踩了上去,专门用鞋跟最尖的地方,把荆棘痛得嗷嗷叫。“噫噫噫好痛啊、好痛啊梅菲斯特大人、放了我吧———” 魔女喜欢欺负人,就稍微加重力气,笑嘻嘻看着荆棘在脚下啪嗒啪嗒拍打地面。

 

 

不晓得浮士德的尾巴踩起来什么感觉。魔女突然产生了很恶劣的想法。

  

 

“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放了我吧魔女大人———”求饶只会让魔女更加沉溺施暴,他甚至踩着荆条跳了一下,“继续叫,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他早就想试试说这种恶役台词了。

 

 

“浮士德过来救救你的恩人啊啊啊啊啊———”

 

 

嗯?

 

 

魔女一脚直接踹断了半根荆棘,冷着脸开始碾碎掉下来的部分。“你跟浮士德?…………我懂了。”梅菲斯特冷笑着捏住荆条,等着小蛇过来当面对峙。敢给我下套?

  

 

也是,细胳膊细腿的浮士德,荆棘一秒就能撕成碎块,怎么可能两三分钟才扯下来一只手,仔细想想划得挺均匀的,浑身血糊糊但又不至于立刻死掉,看着又惨又漂亮……可恶!可恶!!!

 

 

“食材有限,简单做了木屑蛋糕。”浮士德把盘子放下之后脱掉围裙。给梅菲斯特的那块上面加了朵茉莉和三滴花蜜,希望他喜欢。刚坐下就被梅菲斯特的冷笑吓得汗毛倒立。

  

 

“你跟我的荆棘关系不错嘛,联手演我。”魔女托着下巴,手指在蛋糕上狠狠一戳,眼睛看着浮士德,粉红的舌头卷走奶油和巧克力碎屑。那朵茉莉被他直接碾碎。

  

  

“跟我演苦肉计是不是?”魔女的眼睛发出萤绿的光,森森鬼气让房间开始摇晃,地下也传来毒虫的骚动。

 

 

“冤枉啊梅菲斯特大人!我以为你俩早就成了,昨儿就是小情侣吵架,就没下狠手杀他! ”

“什么玩意?我跟他?”魔女扭曲着通红的面颊用叉子激烈地捅蛋糕。

 

 

“浮士德小时候,每天出门上学说的还是什么,荆棘先生让一让、荆棘先生早上好,后来发现我不回话,就开始把我当情绪垃圾桶,就……就……”

“就什么?”

“就说点他的……青春期的小烦恼……”

 

 

浮士德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有,不是梅菲斯特想的这样,我没有和你的部下私通,我可以解释,放他走吧。魔女舔着甜腻的手指,狠狠碾一脚荆棘,“给我说!浮士德跟你讲什么了?”

 

 

“您确定吗……?听完估计您要发火的……”

“让你说你就给我说!”

 

 

浮士德捂着脸,一副想逃跑的样子。

 

 

“他说………他……就,每天跟我嘀咕,梅菲斯特今天把蛋卷吃鼻子上了、梅菲斯特起床气很大、梅菲斯特真漂亮、今天也很喜欢梅菲斯———”

 

 

“够了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都给我去睡觉!!!!!!!!”魔女尖叫着终止了谈话,旁边的小蛇早就因为过热死机了。


  

 

(33)

魔女落荒而逃。家养蛇在后面紧紧跟着。浮士德的小算盘打的很清楚,他跟着梅菲斯特进卧室,不被赶出去就意味着魔女默认了继续睡一起,以前的事情应该也就尘封不谈了。

  

 

魔女靠在门上,突然闷闷的用下命令的语气讲:“这几天的晚安吻,补回来。”

 

 

浮士德嗯了一声,凑近先吻了梅菲斯特的发旋,眷恋地闻着魔女发丝上的苦涩药味。小小的魔女踮起脚尖蹭蹭他的宠物蛇,然后被吻了眉心。雪白的魔女抱怨,应该是大人亲孩子才对,浮士德细微的笑了一下,对魔女回答,请吧。

 

 

梅菲斯特屏住呼吸,他自认为应当发挥年长的余裕,给这孩子一个又成熟又教训的吻,但他做不到,光是凑近浮士德的嘴唇他就慌了,他又不想露怯,深呼吸一下,贴着浮士德的额头想接吻,还是办不到。浮士德的眼神很迷惑,他猜不透梅菲斯特在干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像个小动物一样蹭蹭魔女的额头,眯着眼睛讨好地笑了一下。

 

 

最后梅菲斯特也没足够坚强到亲吻家养的小蛇,咬了他的鼻尖之后卷着被子假装睡着。

 

 

“明天晚上还要听故事吗?”浮士德问。比起枕头,他更喜欢枕着魔女的手臂,或者至少埋在梅菲斯特胸口听心跳摄取体温。梅菲斯特没回答,反手搓了搓他的卷毛。

 

 

好暖和。

好凉快。

 

 


(34)

从那之后,魔女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

 

 

他爱浮士德。

 

 

比起圣经说的什么狗屁爱是恒久忍耐仁慈不自夸,他的杂念多得恶心,他想掐死浮士德然后泡进福尔马林里,一辈子都只属于自己一个。

  

 

魔女的自尊不允许他找一个卑微的人类告白,他贫瘠的词汇量只够骂人。是啊,他的嘴脏的要命,说不出好听的情话,手指沾满毒药,也写不出令人落泪的情诗。连他的花园都长不出象征爱情的玫瑰花。女巫突然很委屈,前所未有的心脏刺痛,讨厌自己的身份讨厌自己的魔法,却又不得不用梅菲斯特的方式解决问题。

 

 

小蛇现在喜欢他还是板上钉钉的,但以后呢?哪天班里转来个漂亮姑娘或者谁家的大小姐指不定就把浮士德迷走了。魔女生性多疑,擅猜忌,又爱往坏处想,尊严上更是不容许浮士德离开他。所以,狠毒就狠毒吧,他是魔女,就应该心狠手辣些。


 

五颗陨石碎块磨成粉,自己最亲密的龙舌兰的根,闰年开花的枸骨,这三样煮成浆糊,晾干后用处女的盆骨碾碎,最后用魔女的心头血——针插进去真的很疼——搓成药丸。

 

 

这玩意溶于水,不能见光,混在饭菜里也没有味道。

 

 

“爱情灵药——吃下它的人会对魔女产生蚀骨般的爱情。” 


 

做好的晚上,梅菲斯特揉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的伤疤还在疼,心脏更是缓不过劲来,甚至比采血的时候疼,坐在屋顶上对着手心的药丸发呆。

 

 

我八成是疯了吧,梅菲斯特想。他在学魔法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光看文字描述就疼的取血术自己会用得上。必须要在梦见施法对象的那一天抽出来,因为这时候血深刻的记着你要的人是谁。他现在浑身发冷,但又懒得下去拿衣服,或者说不太想下去。刚才浮士德在睡着时又埋在他胸前蹭,这家伙从小就这个习惯。顶到伤口的时候,梅菲斯特疼得哭了出来。那种酸涩和尖锐,比他几百年前被一个骑士钉穿在十字架上疼一百倍。所以他才出来出喘口气。

 

 

“你在这里。”

“怎么~没有梅菲斯特哥哥就睡不着?”魔女调笑到。

“如果我说是呢?”

魔女愣住了。然后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药丸递给浮士德:“吃了吧,安神的。”

 

 

浮士德接过来就吃,嚼了两下皱紧眉头:“好苦……感觉更睡不着了。”

 

 

是么。梅菲斯特暗自想。原来我的心是苦的。其实他希望浮士德多嚼一会儿,毕竟这是他宝贵的心。但又希望他囫囵吞下去,因为这药太苦太苦了。

 

 

想起昨天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梅菲斯特就想死,于是他开始躲着浮士德。他都做好被粘人成蛞蝓的浮士德烦死的准备了,但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做好早饭,安静的吃掉,浮士德去洗碗。洗完还去浇花,接下来给药院子除草,再然后去采购。

 

 

一整天,浮士德都跟往常一模一样。梅菲斯特急了,他甚至换了条睡裙,半透明、解开蝴蝶结就会像花瓣般片片陨落,而那个绳结看起来又是如此的脆弱。爱情灵药后来被引申成一句形容强i奸的俚语,因为绝大多数被下药的人都会被爱意操控,妒火攻心爆发兽l欲。

 

 

浮士德盯着他看了很久,但最后什么都没做。

 

 

“这药溶于水,不能见光,掺在饭里没有味道。”梅菲斯特突然想到这句话。那天月亮太亮了,八成是这个原因,配方失败了,所以浮士德才说这是苦的。

 

 

我真是自作多情。

 

 

我是魔女,我的心怎么可能是苦的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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