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请搜“置顶”,几百篇的目录很齐全,翻车不补。混乱杂食人,头像=魔女梅by白金。

【主压切烤茄】番外:无病纪念

谨以此文送给一个过度用药睡不着的疯子。
以及
所有活着很辛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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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醒了没?”
“醒了。”
“那我开灯了啊?”
“好。”说着拉上了自己床上挂着的遮光布。
 

罗宇祥没说话。


跟这小子一起住了四年了,一开始看着他定期蔫一会儿还百爪挠心的,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处理了。


开口问,你那个开直升机戴的降噪耳机,给我用用呗,总务嗯了一声。
 

带着那个耳机,跟耳朵边俩馒头一样,就是室友喊麦也听不见。


罗祥脱了鞋,找俩塑料袋包着脚上了总务上铺的梯子:“我带着呢,现在你有啥话跟我说吧。”
 

这方法是逼哥想出来的,整天穿着西装把他脑子都穿精了,都觉得少爷整天憋着也不是事儿,要给他找个除了出去乱搞之外的发泄方法。


那天晚上灌了少爷二两白的,吐了之后什么话都愿意说了,事后三个月都没犯病,惊喜啊,只要少爷愿意开口,什么事儿都好办。
 

带着耳塞,什么都听不见,那就把你心里的陈芝麻烂谷子跟我们说了吧,什么后果都不会有。有时候总务会拒绝,有时候不会。后来几个人发现了,少爷最难受的几天会睡不着觉不能见光,就挑这几天问,他抗不住就说了。


今天是四个人能住一起的最后一天了。
 
  
四年了,少爷第一次赏脸学校后面的烧烤,兄弟几个喝到断片。
 
 
毕业了,各奔东西,比起找工作,罗祥更担心的是这小子以后跟谁哔哔?
工作好找,在跟大二那年一样自杀一次,谁救他?谁装他亲属签字?
劝他找个好姑娘?
说实话,他这个性格祸害人,别把好端端的姑娘也整抑郁了。


一开始他们试图通过少爷的口型猜猜他在说什么,后来发现,这时候最好的做法是低头看书,想起来了揉揉他脑袋,不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捧在手心里的瓷娃娃。


从少爷只要比自己大的,大概能猜出来点什么,不过谁也没说。


昨天晚上出去吃散伙饭,少爷给四个人倒啤酒,估计是不熟悉这东西,杯子满了才停,淤了一桌子。


“很感谢各位,四年以来一直把我当弟弟照顾。”
 

开学第一天,自己还瞧不惯这个娘炮基佬,说话文绉绉的,一副不打算跟任何人亲近的样子,到现在还不是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兄弟?一转眼就要分开了。


“慌个毛,”  逼哥拍了一把少爷屁股,夜聊老说这小子绝对是下面那个  “什么弟弟,我们仨把你当儿子。”
 

“我去你的。”笑成一团,推推搡搡。


带着这个耳机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耳鸣里混了点血液咕噜噜,特别吓人。除了室友打电话,有时候夜深人静也看见少爷带着这个。


算是个精神安慰?但是极端安静真的不会让他感觉更糟吗……


耳机突然被爬出窗帘的少爷摘了。


站在椅子上的罗宇祥感觉少爷这个样子活像贞子,黑头发惨白脸。


“老罗啊,你们仨谁当我爸,我都愿意。”


懵了。
少爷现在一脸挑衅和傲气,把耳机扔到地下,坐起身拍拍床铺,示意他上来。
 

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洁癖允许人上他床了。


“少爷,你真的出国啊?市设计院不是要你吗?”


“嗯。去美国读研。英国就一年,太少了。我都想是不是转建筑,还能再多在外面呆一年。”


“老罗啊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个人和你一样,家人也认不出来,他会替代你活着,你愿意吗?”


“老子一炮干死他。你问我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赶紧换、我等你很久了?”

 
总务笑着摇摇头:“我巴不得他跟我不一样,最好气死那些人。”少爷说的谁,不言而喻。“但你们能认出来,会担心。”


就他这个笑,邪气,多少小姑娘看一眼魂都勾过去,但室友瞅见就浑身发凉——又犯病了。
 

逼哥回来了,还给总务带了饭,放到他桌上之后,身后跟着俩老人,三个人一起收拾行李。


最后一个包裹是逼哥自己扛,临走之前看着总务,跟他挥了挥手。


秃子家就在本地,准备陪着总务住到最后一天,老罗后天走。

 
那天散伙饭,找零四个硬币,一人一个收好,留个念想。


“少爷啊,让你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你肯定不乐意。这样,你啥时候心里舒坦了,彻底舒坦了,就约我们喝个酒吧。”
  

“嗯。但愿有这么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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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在床上趴了一整天。


那是他第一次丢下本丸的时候,那时他连长谷部不喜欢被叫压切都不知道。


最受宠的,鹤丸国永,并没有胆子推开这人的门。


本丸的大家都挺害怕这个性格阴郁的人,尤其在看到他连短刀都拒之于千里之外,彻底放弃了和他建立联系的打算。


他是个清醒得不像话的人,很清楚短刀们从年龄上和心态上都是成熟的,除了会造成不可逆转的重伤,其他时候也尊重他们作为战刀厮杀的本性。


就像他不希望自己被可怜,也不会用额外的偏爱满足自己。


那时候长谷部路过他的门口,只能依稀看见他在吃药,吃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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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在床上趴了一个上午。
 

最后是长谷部把早餐端来,揉着眼睛的审神者被近侍一下一下梳着头发。


“主,今天早上有奶茶哦,还不起床吗?”


“你都端过来给我了,我还起什么床。”


“……”这么无赖的话竟不知如何回答。
 

“厨房还有姜茶,棉衣洗好了。”
“这就起!”
   

  一边嚼着面包,一边看着房间里上下纷飞的灰尘碎片,反射亮晶晶的阳光,长谷部就在太阳下面对着自己笑。
 

有光,有影,有爱情。


“我留住光,是不是就能留住你?”

爱人在纷杂的光线里回头,眼里只装他一个人。他听不懂,也不知道这话出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很重要,所以抱住了身上薄薄一层睡衣的审神者。


“快起床吧,昨天不是还说今天要教我画画呢?”


“我爱你。”


最近经常会有突如其来的告白。


“我也爱您。”


长谷部就在自己怀里。
软软的。
他本身是寒冷锋利的刀,现在却是浑身带着甜味儿,干燥的短发长度是利落的代名词。
 
  
怀里是爱人,手里是纸笔。
朝闻道,夕死可矣。
  

长谷部的手,温热,骨节分明,那五根指头稍微动一根,手里皆烧纹的刀就能用不同的部位切进去。


他现在没带手套,手背隐隐约约的血管被阳光抹一层耀眼的白,稍有些紧张地握着铅笔。


这个握法对于他来说不太舒服,毕竟是个习惯用毛笔的人。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


所以他们用窃窃私语的音量,低沉细微的声音刚出口就很快淹没在阳光里,审神者握着长谷部的右手,一下下在纸面画两人份的线条,画什么已经不重要,就这样悄悄地、偷偷地聊天,时不时溜出忍不住的笑声。
 

他就是这样的坏人,偷偷啄一下长谷部的耳朵,用下巴压着这人的发旋,累了就松手,在他又直又硬的头发里蹭蹭鼻尖。


阳光烤得他痒痒的。纸的颜色白的亮的,碳粉把小小的闪光送到高处,他眯着眼睛,扶着长谷部的手腕画长线条。


那些技法,排线能让他握着长谷部小小地晃动,发梢擦得痒,长谷部也窃窃地笑;长直线,手里的人会卸掉全部的力气,主动权和纵容全部奉上;曲线是试探,长谷部就只能在该拐弯的时候顺着这人的力道偏移一些。


我是您的,请随意触碰,而我会因此感到快乐。
我是您一个人的,主权问题毫无疑问。
我永远是您的,追随您。


“长谷部。”
“嗯。”
“感觉无聊就告诉我。”
“完全不会,和您在一起很开心。”
“什么时候对我厌倦了,也要告诉我。”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人类不知如何回答。
  

被爱,什么时候成了个被否认的命题?
一切都按照最坏的打算考虑,恋爱刚刚开始就思考如果被抛弃要怎么全身而退,于是步履维艰。


这样破坏性的人际关系处理方式,从今天开始改一改吧。

  
“长谷部知道吗,之前我也为了情调,抱着一个人,牵着她的手画画,但是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同样都是人,怎么就画的这么难看。调子不对,线条糟糕。”


看着纸上一团混乱,打刀的付丧神胆战心惊,他没勇气觉得审神者对自己的好感能战胜自己对艺术的玷污。


“但是我好喜欢你啊,现在一点画画的心情都没有,甚至在透支接下来几十年的幸福。我看着你就感觉,大二那年没死成真的太好了。”


长谷部鼻子酸酸的。他的主这几天都不太好,病兮兮的,精神上敏感又难以捉摸。


肯说出口,是很大的进步啊。
“如果说我是莫奈池塘的画风,长谷部君这是旅行青蛙画风。”说着低头亲了一下。


长谷部没听懂,抬头蹭蹭主人。
听不懂也没关系,只要他还是长谷部,他还是个会喘气的活人,他就是被爱着的。



生日的时候收到过一句话:
还是活着吧,万一未来有好事发生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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