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请搜“置顶”,几百篇的目录很齐全,翻车不补。混乱杂食人,头像=魔女梅by白金。

【舟浮梅】海盐与烟酰胺(下)

一个很无趣无厘头的故事。

是枯萎的勃勃。

抱着既然开头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写完的心情努力榨出来了,不符合平时更新的水平,当个乐子看着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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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与烟酰胺(2)

 

 

2,C'est la vie

萨沙能避免和那个臭脸房东说话就避,为了不见面甚至爬防盗网上下楼。像感叹这种无奈的事,就可以自我安慰“C'est la vie”。发音塞拉维,这句话是法语里的“这就是生活”。

 

 

萨沙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看到眼前这种场景还安慰自己,这就是生活。



听见野猫的尖叫声赶紧穿衣服爬下来准备下楼打架,就看见自己的房东,皮肤惨白头发花白也就算了,一身尺寸不符的白睡衣瘆人的要命,像个女鬼一样站在那棵树下任凭流浪猫发出尖叫,一股浓烈的臭味裹着血腥气冲到萨沙鼻子里。

 

 

在野猫惨叫几秒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萨沙打开闪光灯故意咔嚓几下,跳到楼下把这个人笼罩在自己影子里,至少先用气势震慑对方。萨沙讨厌这个人,这种缺德又阴暗的混蛋,欺负自己一个穷租客还不能满足他畸形的心吗?就这么喜欢凌虐弱者吗?

 

 

“你为什么要虐猫?”

“松开我。”白头发的瘦男孩拍开萨沙的捏着领子的手。“不用你管。”

“照片我拍到了,再让我发现你干这种混蛋事我就发到网上。”

 

 

伊诺抬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高高大大的蛇,“那你就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萨沙做好了回答“猫又不是人”“猫又不值钱”“你报警啊”的准备,憋了一肚子犀利的道德高地宝句准备怼回去,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拮据的经济状况并不允许他有自己的抱负。

 

 

刚扭头准备走,又被房东叫住了:“挖个坑,埋了。”“你有完没完?”“我一个残疾人举不动铲子。”

 

 

忍气吞声的萨沙想起来屋里确实有个轮椅和拐,咬牙切齿地开始刨土。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

楼下进贼了。

 

 

躺在床上的萨沙很确信这一点。自己爬过太多次防盗网,那个声音绝不是来客人或者房东梦游。

 

 

可能这就是天谴吧,萨沙躺在床上,手摸向床头扳手,昨天热水器坏了只能自己修。

 

 

房东那样的王八蛋活该被洗劫一空。

 

 

话是这么说啦—————!!鲤鱼打挺弹起来的萨沙先生从窗外跳到防盗网再滑进屋里沙发,悄无声息落地接两个大跳,噗嗤一声滑倒在地上。

 

 

“淦,地怎么这么滑……”房东卧室的们突然打开,里面窜出一个黑影拔腿就跑,从厨房跳出去前居然点燃煤气灶,咚一声暴响直接把萨沙炸得滚出去两圈,地上滑溜溜的东西长出窜天火苗,灼烧的风筒让蛇男孩从爆炸的耳鸣里清醒过来。 

 

 

救人。

 

 

先救人。


 

萨沙撑着墙根撞开房门,扯着半死不活看样子还负隅顽抗了一脸淤青的房东到门口,才发现客厅油洒得最多,烧得不能过人。

 

 

“上楼,走二楼窗户!”萨沙跑了两步才发现清醒过来的伊诺只能扶着楼梯摇摇晃晃的,叹口气蹲下身:“上来。”来不及纳闷房东怎么这么熟练,软乎乎的往人身上一趴,这么信任人,抱到二楼窗口后扒着窗框翻身跳了下去。二楼不高,也就三米不到。

 

 

“你!跳下来!”

 

 

扒着窗户迈出一条腿的伊诺又缩了回去。

 

 

“别怕!三米死不了人,跳!”

 

 

平日里死人脸的房东这时候脸上什么表情都有,咬着牙犹犹豫豫,回头看看烧到二楼的火,看看楼下,看看火,缩紧身子不敢睁眼。

 

 

“跳!我会接住你!”

  

 

伊诺闭上眼纵身一跃的同时,楼下厨房液化气聚爆,瞬间的风压和耳鸣让人好像失去了五感一般,牢牢把那人接进怀里后萨沙放下悬着的心昏了过去。

 

 

…………

 

 

……

 

  

“嘿,兄弟,起来。”

萨沙在刺耳的救护车尖叫里勉强睁开眼,看见还在玩手机的房东,用尾巴拍拍床板,“叫我干啥。”

 “虐猫那个孤儿,把视频存自个儿手机里了,我刚才群发给他钉钉上的同事和微信亲友了,还发了朋友圈,现在都炸了,起来看戏。”

 

 

萨沙懵了。这什么跟什么。“等下,虐猫的不是你吗???”

“不啊,是烧了我家那个。估计明天就能抓到了。”

 

 

叮叮咚咚的,不断有消息响起,辱骂和质问接连弹出,一个个发送到信息网络的视频将拍摄者的社会形象打入谷底。

 

 

“啊,你看这个,备注李总,之前聊天超级谄媚诶。” 

 

 

萨沙被炸得还在震颤的脑子迷迷瞪瞪地分析着情况。“那前几天你跟橘猫的尸体待在一起怎么解释。”

 

 

“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您能指望一个残疾人去抓人?”

 

 

“所以你怎么拿到人家手机的?”

 

 

伊诺翻过身,疼得呲牙咧嘴,“很简单,装了个监控守株待兔,等他发现骗他进屋,赌他自动连接wifi后下载盗号包,电脑登录微信,绑定网盘,啥都有了。”

 

 

被气流炸到脑震荡的蛇蛇暂时转不过这个弯来,脑子里好像有电影一样一直在吵吵,真诚地赞美:

“哇……厉害。”

“养幼女当性奴都没人管,偶像成邪教没人管,你还能指望什么,只能自己来。”伊诺满足地看着不断翻涌的钉钉消息、微信消息,长出一口气,闭目养神了。像猫猫们的生命一样,这位虐猫的同志也社会死亡了。

 

 

萨沙脑海里的电影还没结束。



他梦见一座废城,一场战争,一场告别。他在断断续续的昏睡和醒来间,只觉得每次见到的伊诺都不太一样,于是他一直盯着伊诺看。

 

 

那个惹人厌的房东笑了笑,手伸过来摸摸他的眼皮:“好好休息,浮士德。”

 

 


(3)少女漫画

一个脑震荡,一个脱臼拉伤。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伊诺看萨沙醒了,张张嘴准备说出刻薄的话,喉咙有些哑。在这个世界,他可以唱歌,可以欢笑,可以活着,只是晚了二十年遇到他的浮士德。租房的时候要提供身份证明,他看了,萨沙毕业两年了,今年二十五岁。自己二十二,两人差三岁。

 

 

上辈子自己比他晚死两年。

 

 

醒过来的蛇男孩坐起来,手贴着额头揉自己的睛明穴,梅菲斯特不再隐瞒,安静地看着他,视线也不避讳。

 

 

浮士德掀开被子,撑着床头柜着急而缓慢地蹭过来,急促的喘息声贴近梅菲斯特的耳畔,视线无法捕捉,因为距离太近。

  

 

亲吻和拥抱混淆在一起,乱七八糟地给了梅菲斯特。

 

 

此世初吻的间隙,梅菲斯特抽空说,不必这么急着证明你想起来了,而后又被堵着嘴。顺从的小白毛躺着,品尝着,拍拍浮士德的脊背安抚他,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在难过或哭泣。

 

 

对于一个伤着头的病人来说,世界天旋地转,只是一个吻他就快晕过去了,沉甸甸地倒在梅菲斯特身上,用头顶蹭蹭他的下巴,就像上辈子梅菲斯特总对他做的那样。

 

 

梅菲斯特想过无数次怎么安慰一个找回记忆的浮士德,毕竟,人生里平白无故多出了痛苦的十年。

  

 

该怎么亲昵他呢?梅菲斯特想了想,毕竟萨沙都吻我了,于是用膝盖蹭蹭他的腰,慢慢交叉着夹住他,满足地笑了。

 

 

萨沙也笑了:“别闹,头晕,今天我不行。”

  

 

“那你往旁边去点,我喘不上气了。”

 

 

蛇男孩从他身上滚下来,平躺着看天花板,不再看伊诺的眼睛了。

 

 

梅菲斯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演练过很多次,但跟货真价实萨沙比起来还是差很多,毕竟他要是百分百了解萨沙,上辈子也不至于发生那种惨剧。

 

 

【别了,伊诺。】 

上辈子的道别仿佛还在耳边,稚嫩的少年声线让他浑身一冷汗毛倒立,翻过身来把眼眶贴着萨沙的肩膀,有点想哭。

 

 

本以为自己胸有成竹,也不过是比萨沙早想起来几个月。第二次活着却仍然不懂萨沙。这让小白毛害怕极了,抓紧萨沙的手指捏捏,蛇男孩的尾巴慢悠悠搭在伊诺膝盖上。

 

 

伊诺害怕很久了。上辈子他就一直在想,萨沙是自己害死的,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跟萨沙说自己很害怕、担心他的想法、想了解他、这辈子还想在一起什么的,不敢说。

  

 

于是他窝在萨沙的肩膀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如果我猜对的话,”蛇男孩尾巴卷紧了小白毛的膝盖,“我不怪你。况且你是我上辈子见到的第一道光。”

 

 

“结果我们还是遇到了。”梅菲斯特委屈地缩了缩。“你知道上辈子最后怎么样了吗?”

   

 

萨沙摇摇头。

 

 

“我们输得挺惨的。在绞刑架上的时候,难受一小下,就不疼了。我就在想,萨沙死的时候肯定特别特别疼吧,你真倒霉,遇到了我。”

 

 

“所以我就许愿了。”

 

 

“如果有来世,我许愿萨沙一定要恨我,看到我第一眼就讨厌我,朝我吐唾沫那么讨厌我。”

 

  

卷毛的蛇安静地笑笑:“是这样的,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讨厌。”

 

 

团成一团的小白毛嘟囔:“离我远远的,就不会再遇到痛的事情了。”

“这点恨意完全不够。你看,我想起来之后,几百倍的喜欢你,根本没办法讨厌你。”

  

 

梅菲斯特翻了个身,背对着浮士德,看外面弯钩似的月亮,觉得事情变糟糕了。他不应该跟萨沙说这个,梅菲斯特和浮士德已经死过了,好端端的活了二十年突然告诉你有这么一段情史,和一个相看两生厌人,太糟糕了。

  


“让你的人生多出来一截痛苦的记忆,打乱了你的生活,我很抱歉。”梅菲斯特坐起来点点手机,他想好了,搬到别的城市去,一生一世的恩怨在这里结束就好。

  

  

“不是多出来了十年的记忆,而是少了二十五年的你。”

  

 


萨沙有点想笑。伊诺就是伊诺,怯生生的,什么事都钻牛角尖,两人都不再是十四五岁的孩子了,在和平的世界里生长了二十多年,知道怎么去爱,怎么去解决问题。

 

 

头还是有点晕,萨沙翻身把伊诺圈在怀里,揉揉搓搓捏捏肚子,把他痒得咯咯笑为止。

 

 

拉上被子说了晚安,像上辈子每个夜晚,像这辈子余下的每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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