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请搜“置顶”,几百篇的目录很齐全,翻车不补。混乱杂食人,头像=魔女梅by白金。

【主压切】蜂蜜烤茄子(完结)

茄子(一)是12月2日发的。今儿3号,早知道昨天就更新了。

结局太难写了,从上次(二十二)开始我坑了两周,一直都在写,差点弃坑(X       感谢 @皮皮梓_绘画修炼中 花了很长时间陪我修改文章,完善描写,这人真是个大文豪。你们看完全文再回来看这句话就懂我意思了。

  

前面写了几个番外,没看的补一下:

缓和心情用(超甜有车):

【逆CP预警!】【药主/压切主】藤四郎男/科/医/院(一个个评论区不是说药哥贼帅吗,我满足你们)

番外1 镜头

番外2  关于那方面的事(上)

番外2  关于那方面的事(下)

剧情补完:

两个人感情崩盘的分析

重要番外:番外3  事后失眠+黑历史(很甜,但看完会导致心情复杂)


 


例行:主压切作品集(含车、糖、灵车漂移)

 

 

前情概述:

在下定决心放手之后,最后一张通行证灰飞烟面,长谷部最后一次踏上现世的土地。

 

 

面前是声势浩大的园区,
他曾经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初吻的第二天,他们在地下室里,给自己弹婚礼进行曲,假装无心却在深深期望这一天真的存在。
于是这一天存在了。

 

 
眼前是白鸽、是教堂的长凳、是彩窗,微缩的蓝衣圣母和小天使是照明也是风铃,空气流动,总有几个音节恰巧是唱诗班的旋律。

他的主人单膝跪地,以至于长谷部听来他左膝碰撞地面的声音像丧钟、或是恶魔听见上帝的福音。

“我马上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压切长谷部国重。”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正文开始————

 标题与文章内容严重不符。


 

113
 
“我不愿意。” 
长谷部重复了一遍。 
   
   
他冷静下来了。 
所以他坚持把自己千刀万剐鲜血淋漓剖出的答案。 
上次没有重复答案,这次他重复了自己推敲了上万次的完美答复: 
  
  
“恕我拒绝。我们之间不该这样的,您在现世要幸福啊。” 
 
 
审神者失神地向后踉跄两步,长谷部伸手扶,一手抓腕一手轻揽肩,就像剧院的服务生,恭谨而距离的当,审神者站稳了就松开。 
 
 
“谢谢。” 
“是。” 
 
 
他们两人都只敢用最简单的音节回答对方,都到了极限,多挤一个字情绪就会崩溃就会哀求就会后悔。 
   
   
长谷部摘下胸前那枚地位尴尬的戒指,还给他的主人。他一直贴身带着的,以至于拿出来的时候戒指还带着他的体温。 
  
  
审神者接过,攥在手里,他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没理由碰长谷部了,所以他静静地感受这枚戒指上的体温。 
  
  
八个月,两千四百万次心跳。 
到此为止了。 
  
  
等他和这枚戒指热寂的时候,和链子抟成一团扔了出去。 
  
  
审神者听不见,但长谷部听见了,浑身发麻地颤抖,因为他听到入水的声音、随着水流远去的声音,他快哭出来了他快站不住了,他想去把那个捡回来,他喜欢那个,那是他的。  
   
   
他想要。 
他明明是喜欢的,喜欢这个人,这个人给他的东西,喜欢这个人表达爱的方式。 
  
 
“说起来,来派想办祭典来着,你去布置一下,我开车去买点东西。” 
  
  
“是。一定将最好的结果,呈给主君。” 
长谷部现在终于是压切长谷部,滴水不漏地完成行礼致意的动作,没有波澜,就像三秒钟之前刚刚召唤出来一样。 
  
  
“最快下周三吧,东西绝对买齐。我这一周超闲的。” 
  
  
长谷部你看啊,我没有那么忙了,我可以把时间都给你了。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啊啊……如果是三个月前对我说这种话,我会哭着抱您,然后求您去哪里都带着我。 
  
  
“我知道您的富有,但请节制一点啊,哈哈哈……”长谷部不知道自己怎么笑出来的,明明眼角酸的抽搐,嘴角发颤,脸颊扎了一万根针一样,用血擦了个弧度出来。 
    
   
为什么你在笑?我的心在流血你却能笑? 
   
   
好痛好痛好痛,我不想继续了,我想跟您回家,好想被您拥抱,本丸好冷、我……我想您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后悔了,您若是还未厌弃我,开口我便和您道歉跟您走。 
  
  
审神者再没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或者说他没力气用表情传达情感。 
情感来自内心,他的世界里已空无一物,只剩一条路,什么都没有、没有荆棘没有鲜花,笔直地跨过原本有蜜糖和色彩的地方,直直插入深渊。 
   
    
脚边是拆卸工人落下的虎口钳。 
审神者拿起来,对长谷部笑了笑。 
   
   
手上的力气一点点加大,两个戒指一先一后成了两半。 
  
  
他压得很慢,锯齿状的廉价铁块先把戒指咬了几道丑陋的疤,松开,第二口咬细了点,第三下,断面又尖又涩。 
  
  
他给了长谷部时间阻拦他,直到除了戒面的宝石,其他部分一点点碎成了沫子,心脏狂跳的噪音过去之后,长谷部依然毫无反应地立在原地。 
  
  
他的血液彻底凝结了,手一松,数着心跳等它落地。 
  
  
长谷部死死盯着,用眼神撕咬那对戒指。 
  
  
那是他的东西,是他的。 
  
  
衣服全湿了,冰冷侵入五脏六腑,第一钳下去他甚至在想那枚戒指现在疼不疼冷不冷。 
在手套里攥紧的手,青筋暴露又有谁知道,牙都要咬碎了,湿的滴水的头发扎着眼睛,他就像穷途末路的疯狗,痛呼挤在嗓子里出不来。 
  
    
发酸地瞪着自己的主人,眼睁睁看着宣誓过的爱情冲进下水道。 
    
    
    
光熄灭了。 
审神者进了门,长谷部出了门。 
   
   
大概不知道多久,长谷部在湿得泥泞的花园里,翻找每一片金屑。 
他想要这个。 
指甲缝隙里全是泥,雨夜很冷,鞋子裤子往下滴水,就算是他视力也没有那么好,他跪在地上找。 
   
   
冻得发抖的右手心是一半土一半碎金。 
   
   
他找到了那两枚戒指最核心的戒面。 
   
   
带着泥水、蛭石的两个碎块。 
   
   
这对戒指上的两个相同的钻石,其他地方都雕琢地极为精致细腻,内有光华万千,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看过的所有星星,唯独各有一边未经雕琢,乍看以为是未完成品,放在一起才知道,它们可以完美无缝地拼在一起。 
   
   
他捧着满手泥水和破碎的心,无处可去。 
  
     
    
   
   
114
那天他画了一整个通宵,早上七点的时候眼睛已经基本看不见东西了。 
他是听脚步声辨别出来那是他的导师,然后说了句早安,拿上外套走了。 
  
  
他本来就不想活了。 
 那天失眠之后,他跟长谷部讲了他以前的故事,初恋、女人,然后折磨了他十几年的夜不能寐一夕痊愈,那一刻他彻底知道没了长谷部他就活不下去了。 
  
他对什么都厌烦得极快,趁自己还没由衷喜欢就早早脱身。空留一个浪子的名号,只不过是把真心藏在层层保护之下。 
  
  
他的心,最外面是冰,再里面是铁笼,最里面是金刚石一般的保护层,而长谷部恰巧是光,只凭一句“我会等,只要您回来”就穿过寒冰牢笼,让他黑暗的空无一物的心丰盈起来。 
  
  
其实长谷部不是光也没关系。 
  
  
长谷部是暖的,能融化冰雪; 
长谷部是锐的,能砍断牢笼; 
长谷部是燃着的,能烧穿最后的防线。 
   
  
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若没了审神者的身份,这么好的长谷部哪里会花力气爱自己呢? 
  
  
他爱过我吗? 
我这样一个渺小、短见、卑微的人类,到底是他用来尽忠的工具还是是什么? 
不敢往下想了,心脏已经痛的撕裂喘不上气了。  
  
   
若是他想如枭雄一般夺得天下,留一条狗命十年卷土重来未尝不可; 
若是与人类恋慕,他可以再打拼几年,换更大更值钱的房子和车,多念几年书去和爱人寻找共同话题,再花些时间提升自己的吸引力与涵养…… 
这都是人类做的到的事。 
  
  
都是对长谷部没用的事。 
  
  
他本就没有能等价换取长谷部的爱的筹码,甚至这段感情一直都是长谷部在无偿地爱他。 
  
  
他只好赌上生命和未来。 
    
   
然后孤注一掷一无所有了。 
   
   
无所谓了,怎样都不能改变现状了。 
   
   
周二,陆陆续续往本丸搬了水果,冰糖,面具,烟花。 
   
   
周三晚上他来了,盛装出席本丸的夏日祭。 
他用融化的糖浆裹了苹果,往冰水里一浸,主君亲手做的苹果糖人人有份。 
   
    
拿了自己的苹果,药研没走,盘腿坐下了。 
“大将,我有点事要说。” 
   
   
“药研又想出去修行吗?” 
   
   
“我和给您开药的医生,我们之间一定有一个人错了。”自从主人应约买来心理疾病的书,他就在努力的看。藤四郎家最靠谱的短刀用最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信任。 
   
   
说实话他觉得那边的药方有种凉得彻骨的恶意,却又发自内心的祈祷,是自己才学尚浅做了误判。 
   
  
药研不敢想,吃了三五年的精神疾病药物如果出了错,会积压出怎样的恶果。 
   
  
“说完了?” 
药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复。 
   
   
大将眼里暂时只有那一锅融化的糖浆,些许气泡让糖水成了宇宙,一个个小生命在里面翻滚。 
   
   
“没事了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药研只能退下。 
   
   
他今天才知道主人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就像上次把自己掐着砸在地上的发病,他的眼神就像那时候一样空洞阴森,冒着尸骸气,像一个无欲无求的无底洞。 
   
   
就是什么都不要,但其实什么都需要却又抗拒一切、吐出一切。 
   
   
那时候他答应自己“别死啊”,现在却已经是行尸走肉。 
   
   
施加在舌头上的言灵没有解除,他是唯一一个能发现主人异状的,却不能说,不能谈论,不能求助。 
   
   
今天长谷部君也在睡觉,他难道不想见主人吗?之前不是还被思念抽筋拔骨,痛不欲生吗? 
你倒是出来啊! 
你倒是醒过来啊!! 
   
   
审神者推开了近侍间,示意药研止语。 
   
   
审神者久违的摸了长谷部的发梢,昏眠之人煤色的发丝比上次触碰软了些,长谷部独有的气息也淡了,一切都理所当然。 
   
   
审神者放下给他做的两只苹果糖,起身走了。 
   
   
爱染求他留下来过夜,他婉拒了,说现世有急得不能再急的事去办,和大家一一拥抱道别。 
    
   
在他走出传送门的时候—— 
在他泪流满面到无法装睡的时候—— 
     
   
他们在对方听不到的地方呼唤彼此的姓名。 
    
    
   
     
    


115
长谷部也不知道自己又昏睡过去多久,醒来之后也只找药研问了主君回来的夏祭都发生过些什么,听完之后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到院子里挖了个坑,埋了那两个苹果糖。
 
 
“大将吃的药有问题。”
 
 
长谷部没说话,木木地盯着那个坑。
 
 
“药不对症,久服上瘾,戒断增加自杀倾向。我怀疑那庸医算计大将。”
 
 
“……”
 
 
长谷部只是喉咙动了动,依然浑身一股颓废的气息。
 
  
“你没跟主说?”
药研惊住了,他已经几个月没听见长谷部出过声了。
长谷部也被自己嗓音嘶哑破裂吓了一跳,可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
“大将怕是又出了点问题,已经听不见我说话了。”
   
  
“我让狐之助发了很多信,都是未读状态。”
药研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大将又不要他们了。
 
 
“我就挺好奇的,大将怎么舍得扔下你的?”话刚说完,顺便偷瞄一眼长谷部的脖子,噔得一身冷汗——那戒指不见了。
 
 
长谷部还一副没睡醒的倦怠样子,眼神里是荒芜一片,嗓子哑的,再没以前那么狂傲光鲜:
 “主的事,我无权干涉。”
 长谷部说罢,习惯性去摸胸口的戒指,可是已经不在了。
 
 
药研头都是疼的。
他的老同事到底怎么想的,连现世都带去了,胸口金戒指做项链,意思谁还不明白?这家伙是不是博物馆里呆久了,人间的七情六欲一窍不通,连口都不敢开。
  
  
“所以,告诉我,大将怎么了?”
  
  
“他跟我……”长谷部凄惨地笑笑,“算是求婚吧。”
  
  
“然后丢下未婚夫几周不回来?”
  
  
“我拒绝了。”
   
   
药研彻底绝望了。
这两个人怕是都出了问题,谁看不出来大将是为了这事寻死觅活,长谷部又是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痛彻心扉,彼此喜欢的两个人搞成这副田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能不能代替大家,去看看大将,劝他换个医生什么的。”
 “我倒是想去啊……”
  
  
整个本丸都知道,能出去的符纸都是长谷部专属的,都以为之前三天两次的往现世跑,数量绝对管够。
  
  
“都用完了。”
  
  
“你没问大将再要?你跟他不是——”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长谷部觉得自己应该笑一下,不过丧家之犬,笑给谁看呢?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长谷部挤出来的话把药研钉在原地。
  
  
近侍的房间安静又宽广,但烛火只能照亮一隅,剩下的地方漆黑一片。
  
  
药研出门的时候撞掉了柜子上一个小盒子,碎金粉金屑撒了一地。
  
  
第二天来的时候,看见长谷部躺在地板上睡着了,手心里还是满地都是的金屑。
   
  
“我想去找他。”
“你不是说没有通行符了——等等”知道他想硬闯,药研伸手去拦,抓不住,“压切长谷部你给我清醒一点!!”
  
  
“你只能出去个灵体,大将看不见你听不见你,有什么意义?”黑发的少年其实知道,他拦不住。长谷部和大将一样,现在都出问题了,头脑不灵光了。
   
  
“而且,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哪天大将回本丸,只能看见一振没有付丧神的皆烧纹的刀,你甘心?”
  
  
他终归还是出去了,谁也拦不住。
   
  
他都想好了,只有灵体出去刚好,自己就像幽灵飘在半空,他可以看他的主重新投入人类的工作、找到新的恋人、拥有自己的家庭,老了儿孙满堂、殁了入土为安,他就在一旁看着就好。
  
  
他画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主。
已经回了那个被改装为画室、砍下一道门的地方。
  
  
长谷部也很喜欢这里,毕竟他们曾经在这里一起生活,那时候阳光还是甜的。
  
  
就算您看不见我,您可以和空气说话,我都在听,在您看不见的地方我仍然在痴痴地笑,在您看不见的地方爱您。
  
  
审神者晚上八点就躺上床,拉紧窗帘,连耳塞都带上,却无法入眠。
  
  
长谷部坐在床沿上,尽管床单已经不会因为他坐上去而产生褶皱了。
    
   
他看见自己的主人开始捂着头,魔怔了一般睁着眼,跟房间里的空气说话,瞳孔发颤,眼白里血丝密布,就这么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他还是无法安眠。
   
   
然后人类披上外套出门了。
   
   
步行十分钟是个快倒闭的破酒吧,门口两个醉汉推搡扭打,一个把另一个推翻在一滩呕吐物上。长谷部没有实体的心脏一阵刺痛,他的主不该来这么破烂的地方。
这么一对比,他的主不应该这样的。
 
 
他们还一起住在这桩房子里的时候,这个人还穿着橘红色高领毛衣、白帆布裤子。他走在画室里,手里抱着一马克杯的姜汤,时不时抿一口、坐下来改改画。
姜汤热气氤氲,金丝框的眼镜起了雾,他也不着急,等着慢慢散了,下一口再喝的时候把眼镜顶头上。
手机来信是戒指进度,一见长谷部过来了赶紧收,怕他看到就不好玩了。
房间里是各色各样的雏菊百合风信子,画室还有挥发的冷香。
   
  
而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凌晨四点披着湿漉漉的破风衣,大口灌着廉价辛辣、刺鼻带着杂质的酒精,出了酒吧被冷风呛得咳,不知道是鼻血还是咳出来的反正衣服上一擦手就是了。
  
  
长谷部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飘在半空,看他的主人深夜买醉、灌那些廉价劣质的脏水。
  
  
他跟在审神者身后,看这人醉倒在路边,兜里还是没舍得扔的钻戒盒,喝醉了就知道笑,念叨长谷部的名字,念着念着呕几口黏血,衣服上全是。
  
  
结果现在连扶主君回家都做不到了。
他后悔了。
   
   
长谷部只能眼睁睁看着,审神者一天都趴在床上,半梦半醒,床头的药瓶空了。
   
   
第二天也是,进酒馆的时候腿一软摔在门口的水沟里,衣服湿了一半。长谷部就看着,酒吧老板结账的时候多摁了一个零,谁也没发现。
  
  
第三天好像吃了东西,没用,过几分钟就吐出来了,白白浪费一滩血。
  
  
如果说长谷部一开始还在心里还在滴血,现在已经能木木地站在那里看了。
  
  
其实主想要的东西、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一直在那里了。
  
  
主想要被爱,但必须是来自长谷部的,其他人的他不稀罕。
长谷部一直都是他的主心里的第一,这个地位早就是自己的了,长谷部比现世重要一千倍一万倍,可他却不信,不敢信,为了心安甚至拱手相让。
  
  
就像那个童话,神把明月送给白兔,从此白兔无心赏月而担忧阴晴圆缺,为了心安,把月亮还了回去。
  
  
那只兔子觉得,远远看着就好。
   
  
自己曾经觉得,远远看着就好。 
   
  
他想起来了那个绘本,他的主人一个字一个词翻译念给他。
“于是,小王子坐在草地上哭了。”
他后悔了,无声地哭了起来。
   
   
  
  
  
117
他走过公交站牌,从拥挤的孩子们中穿过,这里新建了个小学,洒水车刚刚播完一首祝你生日快乐,现在在播结婚进行曲。
  
   
小学旁边有文具店,他买了一圈十厘米宽的胶带,然后顺便刷卡交了燃气费。
  
  
他还想在远处的渔具店买把开山刀,可老板因为他神色异常拒绝出售,他只好买了五把菜刀。
  
  
他把别墅周围的灌木杂草砍出一个防火带,砍一会儿刀刃就卷了,五把刚好够用,一小时就要坐下来歇一会儿,一天才弄完。
  
  
这个世界的其他生灵是无辜的,是快乐的,有继续活着的意义。
  
  
和他不一样。
   
   
用胶带仔仔细细地封好每一扇窗户,封了三遍。
他自认为还封的挺好看。
  
  
他倒了酒在地上,剩一口自己抿了,如他枫酒夜宴举杯先敬明月。
  
  
去厨房,打开煤气,然后喝了点冰酒,甜得他发抖。
   
  
他本想画画的,可是估摸一下时间来不及了,就抱着吉他,音还是长谷部调的。
  
  
唱点什么呢?自己上次失恋是什么时候呢?
   
  
民谣老是给失恋背锅,挺可怜的。
  
  
十句民谣,九句都唱姑娘。
   
   
嗓子哑了,难听得跟划黑板一样,不过最后一次也无所谓了。

 

 

  

 

118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他不再和谁言论相逢的孤岛,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朋友说,难过了,抑郁了,来找我们,你怎么就不相信你被世界爱着呢?
信过。
他的胸腔里已经没什么在跳了,他的全部都被鲜血淋漓地挖走了,他到头来都什么都没拥有过。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
无可奈何
 
 
付丧神额头正中贴红叶,罪魁祸首说:“我之前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可我喜欢您。”
想他再说一遍。
果然,傻傻的长谷部认真的说:“可我喜欢您。”
脑海烟花绽放。甜蜜要酿成酒了。


他喝醉了,在手心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我要是哪天真的混蛋劲儿上来、不要你了,你就把我关起来吧。”
然后是一个满是酒气的吻:“长谷部我爱你,这是主命,爱我。”
   
  
他揉大狗,跟揉长谷部一个手法。 
拉了拉狗的尾巴,长谷部不仅是嫉妒,还生气。 
   
 
南山南,北秋悲,北海有墓碑。


喃山南,北秋悲
他们在篝火旁跳舞,全世界都为他们驻足。
笑着闹着,嚷嚷着说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
  

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还在远方发生的。
就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岛,
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
   
  
他要是知道长谷部会也在,长谷部会看着他昏迷,看着他咽气,看着他腐烂,会是什么心情?


这份爱情,可否称得上是入土为安?
神明错在小瞧了自己、看错了人。
他以为花花世界总会有一线光留住那个人,却没料到他爱自己是执迷不悟宁肯搭上性命。
 
 

神以为,人有一整个世界;
就像人以为,神有神的生活。
不曾想,他是拦住这疯子飞蛾扑火的网,人类的世界从开口说一见钟情的时候  就只剩长谷部一个人。
   
 
大梦初醒 荒唐了
一生。
  
  
南山南   北秋悲
 
 
再不必谈风月再不忌讳情。


北海有


墓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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